2011年3月6日星期日

覓冬

  我的心變成了一顆小小的虔誠的種子在一個角落裡默默的祈禱,直到窗外已經黃透了的樹葉從樹稍間不舍得飄落,我的種子終於開出了純白的花.....
  
  窗外是陰暗的天,寂寞而倔強的張著眼,似乎還泛著星星點點的淚光。一個人走在天空下,風從耳邊呼呼的吹過,淺吟低唱的給我唱歌。低頭45度角有寒冷的空氣吻過鼻尖,空中似乎還散發著清淡的雪香,那是凝固的惆悵,彷彿輕輕的呼吸就會劃破這落寞的寂靜。心中一直藏著一許悲傷,而我的心就像一個無底的黑洞把所有的悲傷都埋葬在那裡。
  
  初冬時節,偶爾還會有和煦的陽光散漫的在空中,但是溫度卻日漸低下。風吹過的時候臉頰生疼生疼,一個人在校園裡行走,那些熱鬧與話題似乎都與我無關,窗外的桂花樹葉好像也漸漸的沉淪了那些清純的香氣都埋進了我16歲倉惶的夢裡,初冬,天空也開始變得暗淡就像一張愁苦憂郁的臉,眉間鎖著的是殘留的春怨。站在走廊上一個人望著遠方山城上的炊煙,那些裊裊婷婷的煙霧就猶如天空剛洒下的愁諸,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無可自拔的喜歡上冬天就像懵懂的少女情竇初開時無可自拔的就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不知道是誰曾對我說過︰冬天有太多的離愁別緒。可是我依然還是愛冬。就像被人下在骨子裡的毒。我還記得在那年大雪紛飛的冬天我迎來了一個可愛的生命。那就是我的親弟弟。他的樣子直至今日我都還記得。就像一個不小心就墜落人間的小天使。那年的冬天時,我已經13歲了,我從小便不是一個只懂撒嬌的女生,在我還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女孩要學會堅強勇敢的微笑﹗從6歲開始,我就一直不停的生病,這一病就是4年,每當春夏之際,陽光燦爛時,我就只有一個人在純白的醫院裡仰視窗外折射下來的陽光,那是上天對我的小小的賞賜,每天在一定的時間打著針,吃著苦味相似的中藥。躺在潔白整齊的褥單上看窗外和我年齡相仿的孩子做這快樂的小遊戲......當秋末冬至的時候,父母便會把我接到家裡養病,但還是吃那些苦味相似的藥我的病就像一棵大樹,當暖春盛夏時便會枝葉茂盛,可到了秋末冬至的時候它們就像枯黃的樹葉簌簌的從樹上落下在空中泛起一圈圈的哀愁。冬天是純白的憂傷它就像一個大盒子藏著我所有的憂傷。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不諸世事的小女孩,一個人的時候就數窗外的葉片、天上的星星.......4年的時光,便是無休止的打針和吃藥,那些藥水充滿了我小小的身體,而當我終於長大之後它們便變成了淚水.從我的眼了溢了出來。終於我的病好了,醫生說我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個奇跡。我又開始和正常的孩子一樣上學、讀書,關於我的白色童年就這樣被我埋在我心裡凝固了的殘冬。而我那像小天使小天使一樣的弟弟也在我14歲那年雪花飄揚時的冬天真的變成了小天使。一個人望著天上暗淡的雲彩,忽遠忽近的有著天使的笑聲,我的青春就像張皇無措的小孩一下子哭了起來。從來沒想過誰能陪我走到最後,就像此刻一個人看天不是看雲彩而是怕眼淚掉下來。
  
  冬天,真的有太多的離愁。嚴冬的殘雪還未消失殆盡的時候,我的爺爺便去照看我那小天使般的弟弟了,媽媽說爺爺臨走前還一直叫著我的小名.....抬頭望天,依然沒有任何的色彩,好像這世間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風吹過的時候心裡的傷狠狠的痛了起來,乍暖還寒的季節,早日的初春帶走了殘冬卻帶不走留在心裡的雪花,它們越積越多,終於把我的心冷凍了起來。一寸寸的寒冷侵入骨髓。最後凝結成斑駁的傷痕。本以為是可以一個人走到最後,可還是有著不同的人以不同的身分走進我的心,當那些足跡再次走了之後,終於明白我的心再也支撐不下任何一個人,於是終於學會了埋葬,埋葬一切的孤單,然後把它們葬進心裡的無底洞
  
  我的一切都埋進了純白的冬季,它們在那裡上演著所有的離愁﹗
  
  而關於我的心,終於也變成了白色的蒲公英,永遠在風景裡漂流,不會迷惘也不會膽怯,只是永遠沒有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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